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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五十四章 大敌当前-p2

陈平安站起身，顺着宁姚的视线，他转头望去，结果看到一个意料之外的身影。
马苦玄微微一愣，好像是完全没想到这对少年少女，如此好说话，竟然还真跟自己做起了生意。
马苦玄微微一愣，好像是完全没想到这对少年少女，如此好说话，竟然还真跟自己做起了生意。
陈平安蹲在地上，一脸惋惜地摇头道：“找过了，啥也没找到，估计早就被来这里捉迷藏的孩子踩烂了。这么多年下来，这些土神仙泥菩萨们，估计什么苦头都吃过了。你瞅瞅这位，最高的那颗拳头，手腕那里缺了一大块，旁边还有很多条裂缝，明显是给人用弹弓、或是石子糟蹋的，小镇的孩子都这样，大人越不让来这边玩，就越喜欢偷偷来这里抓蟋蟀、挖野菜，尤其是每年下雪的时候，经常是几十号人在这边打雪仗，热闹得很，玩疯了之后，哪里顾得了什么。小时候还喜欢攀比，看谁爬得更高，还有人喜欢爬到神像头顶上去撒尿的，比谁尿得更远，所以你想啊，一年年下来，就没个齐全的泥像了，其实我小时候还有几个木雕的神像，后来听说有懒汉嫌弃上山砍柴太累，就盯上了它们，刚入冬那会儿，就偷偷给拉回家劈成柴禾烧掉了。”
陈平安跟宁姚解释了一句：“很小的时候，杨家铺子的杨爷爷就曾经叮嘱过我，死也别取下来。原本是打算用来对付老猿的第四口气，现在想了想，也差不多了，因为我总觉得这个叫马苦玄的家伙，和老猿一样危险。”
马苦玄微微一愣，好像是完全没想到这对少年少女，如此好说话，竟然还真跟自己做起了生意。
蹲地上的少年什么话都没有说，只是朝她伸出大拇指。
宁姚没跟陈平安计较，伸手指了指这尊道教灵官的剑炉架子，解释道：“看到没，拳谱上是右手尾指突出，而这里是九指分别纠缠、环绕、相扣，只伸出左手一根食指而已，一枝独秀。为的就是掐指成剑诀，最终用以滋养食指。”
要是非让宁姚具体解释武学或是修行的门门道道，那就真是太为难她了，更别提让她说出一路上，大大小小的坑坑坎坎如何顺利跨过。毕竟对于宁姚自己来说，这些最没劲的道理，还需要说出口吗？不是自然而然就该熟门熟路的吗？
陈平安跟宁姚解释了一句：“很小的时候，杨家铺子的杨爷爷就曾经叮嘱过我，死也别取下来。原本是打算用来对付老猿的第四口气，现在想了想，也差不多了，因为我总觉得这个叫马苦玄的家伙，和老猿一样危险。”
宁姚脸色肃穆，轻轻摇头，没有继续道破天机。
宁姚冷笑道：“小心有命拿没命用。”
陈平安没想那么远，至于什么开宗立派，更是听也听不懂。
宁姚此时颇有一些指点江山的意味，“佛争一炷香，为啥要争？因为神确实需要香火，没有了香火，神就会逐渐衰弱，最终丧失一身无边法力，道理很简单，就跟一个人好几天不吃五谷杂粮一样，哪来的气力？世俗朝廷为何要各地官员禁绝淫祠？怕的就是人间香火杂乱，使得一些本不该成神的人或什么，坐拥神位，退一步说，哪怕他们擅自成神之后，是天性良善之辈，愿意年复一年荫庇当地百姓，从不逾越天地规矩，可对自诩为‘真龙之身’的皇帝君主而言，这些不被朝廷敕封的淫祠，就是在祸乱一方风水，无异于藩镇割据，减弱了王朝气运，是挖墙脚跟的行径，因为会缩短国祚的年数，卧榻之侧岂容他人鼾睡？”
陈平安点头道：“以前杏花巷马婆婆经常跟顾粲他娘吵架，我总能听到这句话。”
宁姚冷笑道：“小心有命拿没命用。”
直到这个时候，宁姚才惊讶发现，原来陈平安裤管里边，小腿上还绑着一圈不厚不薄的沙袋。
“至于仙，很简单，你看到的外乡人，十之八九都算是，就连正阳山那头老猿，也算半个仙，都是靠自己走在大道上，一步步登山，通往长生不朽的山顶。修行之人，也被称为炼气士，修行之事，则被称为修仙或是修真。”
直到这个时候，宁姚才惊讶发现，原来陈平安裤管里边，小腿上还绑着一圈不厚不薄的沙袋。
陈平安将信将疑，小心翼翼说道：“宁姑娘，真是这样？”
陈平安问道：“那么这尊道门灵官到底是神还是仙？按照宁姑娘的说法，应该算是道门里的仙人吧？”
陈平安跟宁姚解释了一句：“很小的时候，杨家铺子的杨爷爷就曾经叮嘱过我，死也别取下来。原本是打算用来对付老猿的第四口气，现在想了想，也差不多了，因为我总觉得这个叫马苦玄的家伙，和老猿一样危险。”
宁姚点头道：“大小剑炉，分左右手，真正滋养的对象，绝对不是左手食指和右手尾指，而是一路逆流而上，直到……”
马苦玄望向宁姚，笑道：“放心，那头老猿暂时有点事情要处理，我就趁着这个机会，想跟你讨要一样东西，你知道是什么的，对不对？”
宁姚脸色阴沉，碰了碰陈平安肩头，轻声提醒道：“不知为何飞剑到了这边周围，便进不来了。”
陈平安蹲在地上，一脸惋惜地摇头道：“找过了，啥也没找到，估计早就被来这里捉迷藏的孩子踩烂了。这么多年下来，这些土神仙泥菩萨们，估计什么苦头都吃过了。你瞅瞅这位，最高的那颗拳头，手腕那里缺了一大块，旁边还有很多条裂缝，明显是给人用弹弓、或是石子糟蹋的，小镇的孩子都这样，大人越不让来这边玩，就越喜欢偷偷来这里抓蟋蟀、挖野菜，尤其是每年下雪的时候，经常是几十号人在这边打雪仗，热闹得很，玩疯了之后，哪里顾得了什么。小时候还喜欢攀比，看谁爬得更高，还有人喜欢爬到神像头顶上去撒尿的，比谁尿得更远，所以你想啊，一年年下来，就没个齐全的泥像了，其实我小时候还有几个木雕的神像，后来听说有懒汉嫌弃上山砍柴太累，就盯上了它们，刚入冬那会儿，就偷偷给拉回家劈成柴禾烧掉了。”
陈平安转身跟宁姚并肩而立，轻声道：“他叫马苦玄，是杏花巷那个马婆婆的孙子，很奇怪的一个人，从小就不爱说话，上次在小溪里碰到他，马苦玄还主动跟我说话来着，他明显早就知道蛇胆石很值钱。”
恼羞成怒的宁姚正要说话，却被陈平安一把抓住手臂，他上前踏出一步，对马苦玄沉声问道：“如果我愿意给钱，你真能不说出去？”
宁姚一手捏着下巴，一手托着手肘，那双眼眸流光溢彩，缓缓道：“如果我没有猜错，你家拳谱的剑炉正是脱胎于此，不过不是现在你看到的这双手，而是这尊道教灵官像之前中间那对手臂，就是由消失的那双手掐诀而出的剑炉，虽然我不知道为何撰写拳谱之人只选其一，并且没有选择现在咱们看到的这个手势，但是我可以确定一点，剑炉，或者说灵官指剑掐诀，说不定有大小之分。”
宁姚和陈平安此刻关注的侧重点，截然不同。
陈平安便不再追问此事，仰头望向被宁姚称为道门灵官的彩绘神像，道：“这就是陆道长他们家的神仙啊。”
陈平安便不再追问此事，仰头望向被宁姚称为道门灵官的彩绘神像，道：“这就是陆道长他们家的神仙啊。”
于是少女板起脸教训少年道：“境界不到，说了白说！你问这么多干什么，只管埋头苦练便是！怎么，吃不住苦？”
宁姚双手环胸，满脸天经地义的正气表情，反问道：“不然咧？！”
马苦玄轻轻跳下神像，瞥了眼一袭墨绿长袍的英气少女，自言自语道：“本来以为好歹等我出了小镇，才会遇到第一位大道之敌，没想到这么快就碰上。哈哈，真是运气来了挡都挡不住啊。”
名叫马苦玄的少年，站起身后继续掂量着那颗石子，朝宁姚和陈平安灿烂一笑，开门见山道：“如果我去福禄街李宅，跟正阳山那头老猿说找到你们两个了，我想怎么都可以拿到一袋子钱。不过你们只要给我两袋子钱，我就假装什么都没有看到。事先说好，只是做买卖而已，别想着杀人灭口啊，地上这么多神仙菩萨可都看着咱们呢，小心遭报应。”
陈平安没想那么远，至于什么开宗立派，更是听也听不懂。
被揭穿真相的陈平安微微赧颜，坦诚道：“倒也不一定要卖钱，只要是好东西和值钱物件，留在家里当传家宝也是好的嘛。”
马苦玄轻轻跳下神像，瞥了眼一袭墨绿长袍的英气少女，自言自语道：“本来以为好歹等我出了小镇，才会遇到第一位大道之敌，没想到这么快就碰上。哈哈，真是运气来了挡都挡不住啊。”
马苦玄微微转移视线，对陈平安咧嘴笑道：“昨天屋顶一战，很精彩，我凑巧都看见了。哦对了，你可以摘掉绑在小腿上的沙袋了，要不然你是追不上我的。”
陈平安便不再追问此事，仰头望向被宁姚称为道门灵官的彩绘神像，道：“这就是陆道长他们家的神仙啊。”
“至于仙，很简单，你看到的外乡人，十之八九都算是，就连正阳山那头老猿，也算半个仙，都是靠自己走在大道上，一步步登山，通往长生不朽的山顶。修行之人，也被称为炼气士，修行之事，则被称为修仙或是修真。”
宁姚和陈平安此刻关注的侧重点，截然不同。
宁姚恍然，解释道：“就是你们这里最高的那座山，很久很久以前，据说曾经有位得道高人，在披云山那边埋下一方天师印，用以镇压此方天地的龙气。”
恼羞成怒的宁姚正要说话，却被陈平安一把抓住手臂，他上前踏出一步，对马苦玄沉声问道：“如果我愿意给钱，你真能不说出去？”
宁姚一眼就看出端倪，明白了陈平安为何要急匆匆带自己来到此地，点头道：“的确有些像撼山谱上的那个立桩拳架子，只不过跟拳谱上的剑炉，有点不同。”
宁姚冷笑道：“小心有命拿没命用。”
宁姚笑眯眯道：“怎么，想挖了卖钱啊？”
宁姚没跟陈平安计较，伸手指了指这尊道教灵官的剑炉架子，解释道：“看到没，拳谱上是右手尾指突出，而这里是九指分别纠缠、环绕、相扣，只伸出左手一根食指而已，一枝独秀。为的就是掐指成剑诀，最终用以滋养食指。”
宁姚点头道：“大小剑炉，分左右手，真正滋养的对象，绝对不是左手食指和右手尾指，而是一路逆流而上，直到……”
陈平安听得云里雾里，但是不忘反驳提醒道：“拳谱是顾粲的，我是代为保管。”
直到这个时候，宁姚才惊讶发现，原来陈平安裤管里边，小腿上还绑着一圈不厚不薄的沙袋。
陈平安实在无法想象，这么一个满身鬼气森森的家伙，怎么会有人觉得此人是个傻子？
被揭穿真相的陈平安微微赧颜，坦诚道：“倒也不一定要卖钱，只要是好东西和值钱物件，留在家里当传家宝也是好的嘛。”
宁姚有些傻眼。
陈平安将信将疑，小心翼翼说道：“宁姑娘，真是这样？”
五彩泥塑神像为一尊披甲神人，大髯，铠甲铮铮，鳞片连绵，甲片边缘饰有两条珠线，联珠颗粒饱满，比起刘羡阳家祖传瘊子甲的丑陋不堪，仅就卖相而言，实在是稚圭和马婆婆的差距。
被揭穿真相的陈平安微微赧颜，坦诚道：“倒也不一定要卖钱，只要是好东西和值钱物件，留在家里当传家宝也是好的嘛。”
神像踩踏在一座四四方方的漆黑石座上，相比昨夜两人寄人篱下的那尊无头神像，这尊彩绘神像虽然断臂极多，且彩塑斑驳，但是仍然流露出一股神采飞扬的精气神。最重要的是泥像神人的腰腹处，双手交缠在一起，姿势极其古怪。
有个黝黑精瘦的矮小少年，蹲在远处一座倒地神像上，一只手不断抛出石子、接住石子。
少年扯了扯嘴角，伸手指向自己，“比如我。”
少年扯了扯嘴角，伸手指向自己，“比如我。”
宁姚转头问道：“你见过比你们披云山还高的道门灵官神像吗？”
宁姚和陈平安此刻关注的侧重点，截然不同。
陈平安眼睛一亮，“知道大致方位吗，咱们能不能挖？”
宁姚自顾自说道：“我行走你们这座天下多年，也见过不少寺庙的四大天王，和各路道观灵官，这尊泥像……”
宁姚脸色阴沉，碰了碰陈平安肩头，轻声提醒道：“不知为何飞剑到了这边周围，便进不来了。”